张红甫_健身房这些险象环生的“速成式的私教”才是真正值得关注健身房，这些险象环生的“速成式的私教”才是线日，中山大学社会学与人类学学院副教授裴谕新在个人公众号上发文表示，当她去健身房做拉伸时，由于教练的操作失误，导致胸椎骨折，又一次将私人教练的职业引入大众的视野。据了解，目前国内尚无专门针对健身教练行业的从业资格准入标准或培训要求，而国外对私教有明确规范。私教这个职业是在70年代后期的美国出现的，按照美国体能协会定义，指能采用个性化方法对参与锻炼的客户进行考察、评价、规划、激励、指导和培训专业人员。其主要服务对象为女性或中老年群体，包括女性健身操爱好者，男性健美运动员等。自上个世纪末引进我国以来，国家对其曾经建立了健身教练的国家职业资格证书，2021年再停发一次。随着社会发展，人们对健康生活质量要求越来越高，私教行业也开始复苏并蓬勃发展起来。目前，多数人在健身学院接受训练后，就可以从事私教，不过，距离做一个优秀的私教，还差得很远。

　　3月5日，中山大学社会学与人类学学院副教授裴谕新在个人公众号上发文表示，她是广州一家健身会所的跟私教拉伸的，由于不恰当的行动导致第8胸椎爆裂和压缩骨折,“骨碎片像小小的雪花，散落于胸椎之外”。

　　莫莉是在刷微博过程中看到这个消息的，曾有一种无奈扑面而来，她回忆起她的遭遇。那时候，她还是个女孩，父母都在外地工作。莫莉于2020年租住海淀区某繁华地段某社区。房子不大，面积也不算太大，总共只有四十平方米，但是装修得非常漂亮，整个空间都被装饰成温馨舒适。社区内设有一个两楼健身房，每一层约二百平，第一层为操课房，用于练习瑜伽，跳操之类，第二层安放跑步机、椭圆机和其他固定器械，另有一小型游泳池。健身房里每天都会聚集很多人。健身房生意兴隆，学生居多、父母来运动。

　　那时莫莉刚结束了谈天说地的爱情，并退出企业，她准备申请去国外学习，渴望摆脱颓败。她希望自己能瘦回到大学里去，还是练马甲线比较好，所以，她决定邀请一位私教。

　　邻居们向莫莉引荐了一名男性教练，说别人好，有专业能力。莫莉并不打算这么做，决定先跟在他后面上体验课。教练的身高约为175cm，肌肉练大了，笑笑有点憨，东北口音使其自带风趣。主教练莫莉测体脂，就让她单纯地跑跳，看体能。

　　体验课结束后，莫莉发现他实际上并不能评价自己是否专，还没想过要看看自己的资格。“我觉得他是一个非常好的男生。”邻居的建议之外，令莫莉决心买课的，还有一点，那就是他可以抚慰自己的焦虑。“你说他长得像猪吗？”“我跟他说我觉得自己胖得像一头猪，他就会说没有，女生胖的有胖的好看，瘦的有瘦的好看，你现在也很好看。他还说我肯定可以减下来，让我觉得跟着他走就可以练到我的理想体型。”

　　莫莉狠不下心，买下了三十堂课。她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了。一节课380元钟，各项优惠算起来就是7400元钟，折合莫莉2个月租金。不过，她还是很满意价格的，她的朋友私教通常需要500元，稍好点就得上8节或900元节课。

　　在前一两次的课程中教练都没列出训练计划，也没跟她交流上课的内容。她只是在课上听老师讲了一遍，然后就开始做练习。“基本都是普通的训练，比如高位下拉、仰卧起坐、跑步这种技术含量不高的动作。”他还极少向莫莉展示动作。“我每次看完他示范的时候就会感觉很难受，他好像要把所有的东西全部倒出来一样！”“他示范的时候，我会看到他自己也在哆嗦”。莫莉认为教练应该是职业的，不过，还是要继续静观其变。

　　可是，第三课，意外接踵而至。第一次课刚开始时，教练把她扶在椅子上后，又给她做了一个动作。莫莉在2019年有一次从二楼摔了下来，右脚的整个脚掌与脚趾被击碎，腰部还有积液，每一次训练都会，莫莉会一再强调要教练谨慎行事。“他的膝盖很硬，我想把它压一下。”第三次课快要结束了，教练帮助莫莉伸展松弛，压在腰上。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不舒服，但还是坚持按下去了。莫莉回忆,“他的力道挺重，我就大叫了一声’痛’,让他不要再按。”第二天早晨，教练又把她拉到床上，给她做完第一次动作后，又用手轻轻按在她身上。教练尽管道了歉，但让莫莉忍一忍，让她知道，是会那么痛。按完之后莫莉哭得很伤心，教练要她回来休息一夜。

　　次日莫莉到天津拜访了她的教师。到了老师家里，站起来要走一刹时，莫莉挺直腰板，摔倒在地，觉得好像有人在猛踹她，腰部的剧烈痛感顿时逼得泪水夺眶而出，她无法动弹。

　　紧接着莫莉在教师家里的沙发上一整周都躺着。这两天，她总是坐在椅子里，不能动也不敢叫，甚至连翻身都不方便。由于不能移动，她请来一位护工，登门护理，再次请来康复师登门诊治。护理5、600一天，康复师1200元一次，钱没少花，可更令莫莉痛苦的却是尴尬的心情和腰上钻心般的疼痛，在尊敬的教师家庭中，如厕则只能用客厅里的盆来化解。

　　一周之后莫莉就可以起身活动了，到医院就诊，大夫说腰肌劳损加突然按压所致，腰肌不能承受力道，剧痛难忍。她的母亲说，这可能是因为在洗手时，手没按好开关。到现在为止，莫莉要是在洗手台上洗头用的时间太长的话，她的腰会很疼。

　　事成之后，莫莉去找了这位教练，教练不肯承认，那是由于他的操作失误，并借口无收据拒收。这家健身房于2021年关闭了，由于没有和教练亲自签协议，于是，主帅全身而退，重返沈阳，莫莉和健身房之间的诉讼仍在进行之中。

　　美国体能协会（NSCA,National Strength&Conditional Association）为私教下了一个定义：私教就是能利用个性化的方式对参与体育的客户进行考察、考核、规划、激励、指导和培训专业人员。私教者通常都具有良好的身体素质和较强的专业技能，同时还需要掌握一定的心理学知识，并能根据不同客户的需求提供适合的体育服务。他们制定安全有效的运动计划，正确指导顾客实现个人健身目标，理性应对处置突发事件，问题在职业范畴之外，要将顾客转交对应医疗人员B-Sports。这些都是私人教练所要面对的挑战与责任。作为一个专业，我国私教发展不过短短的20多年时间。

　　陈邹琦，北京空手道队体能教练员，出版了专门介绍大众力量训练方面的著作《健身路线图》，为健身软件Keep课程设计者，在这之前，她还自办了一家健身工作室。她第一次接触私教这个行当，还是2006年，当时，她刚刚考入北京体育大学，上高一。“我喜欢上了私教课。”陈邹琦还记得有一次年级的会议呢，辅导员高声夸了个哥哥，毕业后来到一家健身会所做私教，一个月可以赚两三万元。“我想知道，如果我能做到他那样的工作，收入有多高？”“我们就觉得哇，好厉害。”陈邹琦认为，私教在这个时候仍然是高端、上流的同义词。

　　真正令陈邹琦感受到健身火爆的，还是在2015年，网上健身大V受到热捧,“一招就能使你的胃瘦下来”等视频被全网转载。全国最大的健身培训公司赛普的宣传让她印象深刻——“昨天是外卖小哥今天是健身教练”,她这才发现做私教没有什么门槛。

　　在浪潮的冲击下，她毅然与好友们办起了健身工作室，既有培训教练又有大众健身。“我想把自己的经验分享给大家，让更多的人了解到我们这个项目。”地址选择在北京国贸，面积不大，一百多平。开业当天，学员们络绎不绝地来到这里进行免费体能训练。报名参加训练的教练通常都是在各大商业健身房任职2~3年后进行私教，多数考取“国职”,也就是健身教练的国家职业资格证书，由国家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及国家体育总局联合颁发。

　　不过那时的商业健身房还没有持证上岗的规定，考授国职，并非难事。所以，很多人只是想通过短期的训练就可以拿到一张驾照，然后去健身房做私人教练，这样既能节省钱又不用担心被老板辞退。在陈邹琦的记忆中，那时，也有不少培训机构推出7天培训套餐，七天后就可以领取证书。以后也有变成私教之路，是去健身房下属“健身学院”受训。

　　陈邹琦亲自创办健身工作室，招人喜欢，要求教练员必须通过“四大”认证，这是美国国家运动医学会（National Academy of Sports Medicine,简称NASM）、美国运动委员会（American Council on Exercise,简称ACE）、美国国家体能协会（National Strength and Conditioning Association,简称NSCA）、美国运动医学协会（American College of Sports Medicine,简称ACSM）的统称。这四个认证都属于职业标准和专业资质体系，是对从事体育相关工作人员所需具备的素质进行考核并颁发证书的过程。业内一般认为四大含金量比国职高,“如果国职是4、50分的水平，四大就是7、80分”,陈邹琦评价。

　　另一方面“四大”考试难度更大，费用更高，考者亦少矣。所以在参加高考前，考生要想取得好成绩就必须先学会如何选择合适的大学和继续深造。就拿陈邹琦亲自测试NSCA来说吧，考试每次报名费约需3000元，大多数人都不像陈邹琦那样，有着体能训练的职业出身，还要报班学解剖学、营养学及其他知识，考试和培训成本加在一起要1万多。

　　考试题型为155道选择题，其中包括20~30道视频题，主要是针对视频中存在的动作问题，提出纠错建议。这是一场真实的模拟游戏，是一个真实的测试过程。试题内容有客户咨询，训练技术，训练计划等、安全紧急和法律及其他，对陈邹琦等已具备功底者，考下来依然不容易,“时间很紧，考试时间3个小时，有很多道需要计算的题，诸如一个身高170、体重90kg等条件的人想要体重下降到70kg,需要多长时间，每个月需要减多少斤合适。”“如果你的速度足够快，那么这个答案就会是正确的！”正确率超过70%才能过关。

　　在健身行业蓬勃发展的背景下，涌进业界的人数也在不断增加。健身教练作为健身产业中一个特殊群体，其就业前景十分广阔。国家体育总局发布的《2018年健身教练职业发展研究报告》显示，截止到2018年4月30日前，申请参加健身教练国家职业技能鉴定人员已经突破17万人，同比增长48%，持国家职业资格证书健身教练人数达79073人次，与去年同期相比，增长55%。教练从业的期望和实现的时间都进一步减少，从想做教练到做教练，一年内就有78%的人。

　　2021年国家体育总局宣布停止健身教练国家职业资格证书培训。在此背景下，健身教练职业认证工作也将被叫停。当年6月份国家体育总局颁布的《健身教练职业能力培训测评工作手册》表明，经过测评考核，可考取健身教练职业技能培训证书，被体育总局授予，目前，国内只有上海和湖北、天津等地的13个点均可测评。

　　一位常年参加国职培训的健身学院教练在接受本刊记者采访时如是说，改革的重点是把“通过国家职业资格认证”改为“通过了国家职业技术等级认证”。在他看来，这样做是为了更好地保护学员、让他们更有信心去学习体育知识与技能。他阐述了以前国职是唯一国家资格证书的含金量。在企业中，只要有一定水平和能力就可以被录用。但是在另一方面，由于它也是非常容易测试的，拿到证书，并不代表你真的可以当教练，导致误用国家资格。所以此次改革取消了这一证书。变更为职业技能培训证书后，只意味着技能得到了鉴定，而不是资格认定，含金量下降，与市面上其他院校教练培训证书的区别减小。

　　以该教练执教的健身学院为例，去年招生七八千人，约20%的人将同时获得健身学院培训证书，顺便考取了国家健身教练职业技能培训证书,“因为前者已经足够他们进入健身行业。”

　　2021年考研落榜、希望能找一份工作，临时带领自己摆脱困境，郑可翻遍了58同城的各类招聘信息，她在一个健身房里见到了招聘，以上未明确职位要求，她认为这是一个没有技巧的前台，说明求职意向。

　　对方直截了当地询问她愿不愿意去做教练，郑可大吃一惊，拥有成都大型连锁商业健身房，门店数量在国内约为第10位，而且她也不过是个偶尔到健身房健身的家伙而已。在一次聊天中，她告诉记者，她现在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每天上下班要往返于公司和健身房之间。她说，她没有任何经验，对方提出解决的办法：来到品牌所属健身学院进行训练，培训结束后，可获得结业证书，到品牌旗下任一健身房授课。在培训期间，学员必须缴纳一定数额的培训费。培训课程学费可等到正式上班时再按月分期偿还。

　　郑可怦然心动，首先是自己喜欢锻炼，第二，在家里考了两年研，她想离开家。“现在想出去打工，但没有钱，所以想去学习健身。”“即使最后不做这行，至少我也锻炼了身体”,抱定了这个念头，郑可选的时间是三个月、2万多元学费的培训课程，这门课也有拳击和普拉提、康复及其他特色课。

　　郑可在同时期共有三个班级，错开了培训，每班30人左右。每周只有一个晚上进行文化课学习和体能训练。受训者统一吃饱穿暖，早上从9点到11点30,下午2点到5点，晚自习比较随便。每周都会安排一节体育课。课程有运动解剖、运动营养和多种器械的应用还包括减脂和增肌等、塑型和其他常规课程教学。在这里，你会感受到一种轻松与愉悦。在这个品牌中，教师都是比较高级的健身教练，具有5年左右的工作经验，她的教师是北京体育大学研究生。

　　郑可勤奋好学，每一次，教师都要有人演示，她总是最先举手发言，晚自习时许多学生都在寝室里歇息，不过，郑可要回顾一下白天所学到的知识。她说，自己喜欢这样学习。三个月之后，郑可与班里的所有学生成功地获得结业证书。她到成都市心品牌门店工作，该店共有3层，第一层为私教区，第二层为泳池、室，第三层为器械区，每层面积三四百平方。每个区域里都设有健身房，专门为顾客提供各种健身器材。店内有12、3个私教，基本上就是像她这样的健身学院的毕业生了，但是工作时间比较长，最少一两年。

　　以列出训练计划为例,“老师会教如何做基本的训练计划，然而真正带人训练时，要根据每个人的实际情况调整。一个人的基础如何、是否有病痛、在训练的哪个阶段，种种情况都不近相同，训练计划也应该有差异，但我做不出来。”

　　在许多情况下她都可以看到其他人行动不对，但是不能说有什么不妥、何乐而不为，不知如何帮人改正，这使她根本不自信地把自己卖给他人。在健身俱乐部，她经常会看到一个年轻人在练瑜伽。不过在这种商业健身房里，大家对业绩的要求是。她的工作就是把业绩完成好。郑可作为一名新人底薪1700元，被分配到5000元表现，最后还是店内一熟客引荐的好友分到头顶，这才帮助她解决业绩要求。

　　郑可在跟随自己训练的学生中观察到了，有一个人，他自己练的非常厉害、想精进技术，另有2名退役军人，具备一定身体基础，别人也跟她差不多，就是中途改行的小伙子了，他们中也有一部分人在中学毕业时不愿意继续读书。这些人都是她的朋友，他们也都在学这个专业。据她所知，大部分人在干了一两个月之后离开了这个行业。

　　进入健身房后，那些既不能评判教练专业能力，也想得到专业指导者常常处于劣势。在这个过程中，健身行业的“黑暗面”也会不断暴露出来。吕海洋是北京冠领律师事务所的律师,2021年，她曾经收到过这样的案件：委托人正在一家健身房里练低阶空中瑜伽，教练传授的动作是高阶的，教完之后没有在旁边引导，督促，委托人掉下吊绳，导致肩部脱臼和骨折。经医院检查，该健身中心存在严重安全隐患。事后，健身房没有主动打120,并拒绝接受监控视频。

　　吕海洋说，在这样的案例里，委托人需要证明自己在健身场所受到伤害,“如果健身房拒不承认，那他们需要提供证据。”他说,“健身俱乐部对自己所负法律责任不明确，因此在这种情况下，可以通过法律途径来解决纠纷。”一经证明，系健身房经营场所发生伤害，健身房也要有相应的职责。

　　另一方面，普通受伤学员只能向健身房提起诉讼。劳动者由于自身原因而遭受侵害时，用人单位如何承担责任？《民法典》对用人单位员工在完成工作任务时对他人造成伤害作出了规定，用人单位要承担侵权责任。在健身行业中,劳动者因健身行为侵害了其合法权益而被侵权人提起诉讼时，用人单位应当作为被告参加民事诉讼。用人单位在侵权责任发生之后，可对有意或重大疏忽的雇员提出索赔。劳动者与健身房签订劳动合同时，如果约定了双方权利和义务关系，那么在合同中就明确了双方各自的法律责任，这就是“违约责任+侵权责任”模式。“我们通常认为，委托人是与健身房签订协议，且健身房承担风险的能力更强。”一位健身教练说,“如果健身教练对健身项目不熟悉，可能会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健身失败而赔了钱。”健身教练要不要负责，就看健身房想怎么应对。本案中，法院终审认定健身房支付了13万多元。

　　这仅是一个例子，就吕海洋经手头上的一个相似案例，私下调解为常态。“如果你想让我为你做个伤残鉴定，必须把你的病历、照片、影像资料等全部交给我，然后再由我出具证明材料给你看。”“很多委托人是年轻人，如果提起诉讼需要花费很多时间和精力，要做伤残鉴定，要形成完整的证据链，这对他们来说本身也是负担。”

　　开健身工作室两年，陈邹琦必须同时执教和招聘教练。她发现自己训练了近200个的教练，多数人理论知识相对欠缺。他们对实际操作问题比较在意，例如，如何才能练出翘臀而不厚腿的效果、卧推如何做更能激发的活力、如何热身更有效等内容。

　　对理论却一知半解。“之前我有个会员去健身房，教练说他骨盆有点歪，一定要先把他骨盆纠正过来后才带他练力量，实际从训练学的角度来看，没有人骨盆是完全正的，人的身体并非十全十美，如果一定要完全对称才能开始运动，那所有人都没法开始了。只要能保证训练中的可控、无痛，即使是有伤在身，也可以进行安全有效的训练”,陈邹琦说。

　　当初，陈邹琦为他的健身工作室招人比较重视专业性。因为在这个行业里，她已经摸索到了一套较为完整的运作方式。一、她规定每一位教练要持有四大，唯一被网开一面的，是一名有着近20年从业经验的教练员。这意味着，如果他没有这些专业背景的话，就很难在短时间内成为一名优秀的健身指导师。二是她要教练说明训练思路。比如,”我觉得要在一个周期里做到最好最容易，就要从这四个方面来考虑，包括体重、腰围和臀围，还要兼顾腹肌、臂部以及下肢力量的练习。“好的教练不会一来就上强度，除了体脂等基本身体数据测量外，他会先考察你现阶段的训练水平，比如俯卧撑能不能撑起来，深蹲腿打不打哆嗦。对于训练不多的人来说，第一阶段一般是适应阶段，更多是动作模式的学习，教会新手如何正确使用自己的身体。第二阶段可以开始按照个人需求增加训练强度，让训练效果逐渐显现，比如减脂的体脂率开始有明显下降；第三阶段，是对达到初始目标又有了新目标的会员针对性地安排更高阶的计划。”

　　但是慢慢的陈邹琦找到了答案，专业能力也并非是好私教所要求的惟一品质。”我喜欢上这个项目以后，就想做个好教练。“我当时招了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练得非常好，曾经在全国健美大赛里得奖，但当约好上课的会员提前到店时，她不会去搭理人家，甚至找她说话她会不耐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训练。另一个也练得很好，热衷力量训练。有个会员的诉求是减肥，他把她练成了特别壮实的肌肉，最后被会员投诉了。”

　　在此之后，陈邹琦觉得沟通和服务意识的重要性丝毫不逊于专业能力:“您和朋友也许需要一个月才能见面，但是和私教却需要一星期见面2或3次。交流不畅的双方并不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至于教练不恰当的动作所导致的损伤，陈邹琦认为是难以理解的。“如果我没有受伤的话，我应该不会选择去做这种运动，因为我知道自己可能会伤着身体，但是我并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受伤了。”她注意到了体能训练中，有个基本原理，叫做无痛原理，在训练和拉伸过程中，尽量不要让运动者感到痛苦。因为这种现象会对产生很大影响，甚至可能导致严重损伤，比如嵴髓损伤或者骨折。“痛分为酸痛、刺痛和发麻。酸痛是正常的，但像刺痛、发麻，表明已经压迫到神经了，这时一定要停下。以拉伸为例，正确的拉伸是微微的牵拉，让人有拉伸感再保持在这个位置即可，而不是很多人理解的幅度越大痛感越强就代表效果越好。人感觉到疼的时候肌肉都会很紧张，紧张的肌肉更不容易拉开。”

　　陈邹琦认为，多数人要求私教，就是让他们帮自己判断运动的专业性和标准性，教练若是经验不足、不听学员回馈，容易出问题。“我觉得这其实就是训练过程中最重要的一步。”她解释说，对一个行动的全面了解，并不只是了解行动的名字，还要了解发力点、可能发生的伤害，还有怎么进阶，怎么退阶。这其中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要学会倾听学员的反应与建议，这样才能更好地为训练服务。另一方面，经验也很重要,“像我自己，练了很多年，知道酸痛是什么样，很多教练自己都没有真正去体会一个动作，更难以共情。”

　　如今，陈邹琦将在北京空手道队承担体能训练任务，工作之余，她还将带教几位多年老成员。每名学员每周1~2次，又布置了作业，要求他们回家后天天练。每次课之前都会提前安排好时间和内容，并对学员进行必要的讲解。对初学的同学来说，当初十堂课陈邹琦规定一周不可以断课，打牢动作基础，培养训练习惯，待受训者具备了自己培养的技能，便再也不定时听课了，可主要由自己培养，遇有问题，又在课堂上进行调整。

　　好私教不只担当动作督导，陈邹琦想让受训者爱上体育本身，让运动走进生活,“力量训练不是唯一的运动，我曾教过一个学员，手长脚长，我就鼓励她去攀岩，和人玩起来的快乐与跟器械玩是完全不一样的。现在她依靠攀岩找到了志同道合的圈子，玩得很开心。”

　　倾听者既是主要的，又是困难的人物，从来没有锻炼过的人，都是健身出身，有不少是由于现实生活中遭遇过一些挫折—考研不成功的同学、产后要康复的母亲、失恋青年，陈邹琦通常都会选择倾听他们诉说自己的痛苦而不去评论，有助于其集中精力进行训练和缓慢的发展，许多人都会有变化。“我想，每个人都应该知道，自己不是天生的强者。”“没有力气时，人也没有力气面对生活，有力气时，好像也有力量去面对生活。”

　　莫莉还遇到了一些不错的私教。“那是一种很特别的训练方式，我想这可能就是我们所说的有氧运动吧！”2015年她重返云南玉溪，在城里一家健身房跟了里面最昂贵的私教训练后,360元上了一堂课。她开始把注意力集中到练习中最重要的环节——动作要领上，每次做完之后都认真地检查一遍，然后再重复一遍。经过一年的练习，教练的特长使她为之倾倒,“他不会和我说你一定会瘦，也不会一下就要求我上强度，反复和我说要先学会接受自己。”每次练习结束，教练都会把身体其他部位的动作告诉她，并鼓励她继续练习，直到能达到预定目标为止。训练时，莫莉觉得“自己身上每一块小的肌肉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她还经常跟教练讨论怎样保持好状态，怎么控制体重等问题。怎样用力，应注意什么，教练还将逐一进行解释和演示，并对她的身姿进行了全程督导,“生怕我哪块肌肉练出来不漂亮”。一年后，莫莉从75公斤瘦到60公斤。

　　如今，莫莉在健身方面已有些功底，私教更是起了督促作用。在接受采访时，她坦言，现在的私教都是比较成功的，但并不是说所有私教课都适合自己，所以她还是会选择一些相对简单且价格适中的课程。她说要是再去私教的话，她想气场相合，并能给自己提供更细致的引导与规划，毕竟，私教收费并不便宜。